【網球王子】敵人(真幸.塚不二)(中)

※幸村與手塚中心,不是塚幸

※原作向,從兩人一年級到三年級的關東大賽

※久遠以前的作品所以真幸不是青梅竹馬,當時根本沒想到他們四歲就認識!

※雖然有CP但篇名是敵人所以很淡






7.

立海拿下關東大賽的冠冕,而青學在關東大賽準決賽敗給了冰帝,這不能說是太意外的事,冰帝實力和青學不相上下,一直是青學突破關東大賽的首要關卡,雖然青學今年二年級新出賽選手實力堅強,但冰帝二年級同樣讓人驚豔,甚至也有一年級就擠入校隊的實力者,冰帝校隊是只問強弱、現任校隊中絕無輸家,這不能說是完全正確的校隊產生方式,但是卻能讓有實力的人提早有大型比賽的經驗,如果說現在二年級的某些人能在一年級就有這樣的歷練,說不定這場比賽就...

不能有這種假設性的想法,手塚搖搖頭,輸了就是輸了,理由只有實力不如人而已,雖然說自己在比賽中得到了勝利,但是面對整體的失敗,手塚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贏球而有任何快感,不只是自己,他希望青學也可以站在頂點,接下來是全國大賽了,要振作一點,全國賽還會再遇到冰帝、說不定...也會遇到他,手塚看著在領獎台上立海被隊員簇擁著的他,那紫色的眼睛瞇起來的來的樣子依然是那樣的美麗。


他知道他在看著他,一直看著。

當然現在的立海、尤其是那個有著藍髮的大美人絕對是全場的焦點,可是他知道,那個人看著他並不是現在才開始,是從很久以前,從自己注意到他的時候就開始了,他一開始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自己或許沒留意到吧,但是不要說自己這樣和他同期進網球部的了,就連學長們也是,因為他很強。沒有花俏的招式或是搶眼的打法,就純粹的是強、很強、壓倒所有人的強。

不過就某方面來說,他根本是笨蛋,雖然網球那麼強,卻不知道在青學這種制度下一年級的要收斂一點,白白被學長敲了一記,現在雖然好了,但打球時還是下意識會護著,難保哪一天不會出問題,到時候豈不後悔莫及?真是個大笨蛋,但是、卻讓我移不開視線,我想知道,他那堅持的、專注著追求的看著的,究竟是什麼,是什麼呢?

所以我一直看著他,所以知道他一直看著他,和我們同年的、一年級就成為正選、二年級就是部長,幾乎是現在中學網球界的頂點,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人─立海大的幸村精市。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呢?〞

沒有說出來,只在心裏想著,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因為我一直在看著他,看著、手塚國光。


8.

他知道他來了,雖然在熱身,但手塚還是查覺了觀眾席的騷動,會引起這樣騷動的就只有立海來觀戰、或是說,是幸村,全國賽中立海也是勢如破竹,除了準決賽對手四天寶寺外幾乎沒有其他可與一敵的對像,稱霸全國的冠冕眼看就要到手,看過幾次立海的比賽,手塚不得不承認以現在的青學恐怕還是贏不了。

手塚忍下了回頭的衝動,現在必需要全神貫注的是眼前的對手,雙打已經輸了二場,要是自己的單打三再輸,今年的全國賽就到此為止了。


「青學今年還是只有到這裏,可惜了單打三贏的那麼漂亮。」幸村看著比賽結果,有些可惜的說著。

「是他們太鬆懈了。」真田說道。

「我們也該小心,別在意外的地方失足呢。」幸村輕笑。

「不會的。」真田斬釘截鐵的回答。

「這麼有把握?」幸村偏頭瞧了一下真田,正好對上了真田那總是認真到凝肅的眼神。

「因為我們有你在。」

太過理所當然的回答讓一向應答自如的幸村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如果是其他任何人,幸村會笑著帶過,但面對著真田,他清楚知道真田每一句話都是極為認真的,那樣過重的份量讓幸村幾乎慌亂起來。

「光只有我也是不行的。」幸村看著站在場邊的手塚,雖然看不清楚表情,但他知道現在手塚一定非常難過,幸村抿了抿唇,微吸了口氣,才想開口,卻讓柳的話聲打斷「要不要先走了,晚上說要和他們一起吃燒肉。」幸村微微一怔,轉過頭剛好對上柳,望著這一直陪著自己的伙伴幸村笑了開來,他一手拉住柳一手勾住真田將他們拉近自己,感受著兩人包圍著自己的溫度「那就一起走吧。」


手塚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幸村的背影,見他挽著真田和柳正要離去,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長的就像是他們之間的距離,終究青學還是輸了,在還沒對上立海前。

「真是....」手塚掌握成拳,薄唇狠狠的抿成了一條線。

「很不甘心嗎?」那是個輕輕的聲音,柔細的聲線。

回過頭去,站在微低坡上的他柔軟的淺棕色髮絲讓晚風掠起了小小的弧線,青藍的眼眸像是無雲的天空,似乎總是上揚的嘴角微抿著,雖然是凝肅的表情依然讓人感到十分柔和。

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和不二這麼四目相接直接交談過,但他卻一語說破了自己的心事,頓了一下,手塚坦率的應了「是很不甘心。」

「那就明年贏回來。」好像是保持著不笑的樣子太累,不二嘴角不自覺微微的上揚,眼睛也瞇了起來。

那樣可愛的景象讓手塚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但現在的青學還不夠強。」然而說出來的卻是冷冽的評價。

「會變強的。」以你為中心,大家會變強的,為了想趕上你「大家都是不會輕易認輸的人。」不二的笑意變深了。

「包括你在內嗎?」一句話沒經過思考的從手塚口邊溜了出來。

驀然睜開的藍色眼眸不像之前的萬里無雲,反而透出一種像冰一樣的冷色,手塚第一次看到有人連一個眨眼都能如此表情豐富「沒想到手塚的觀察力這麼銳利,連說話也是。」

查覺到手塚眼中掠過一抹歉意,不二沒等他開口便先說了「我會變強,強到可以成為你的敵人。」這麼說的時候是有些賭氣的。

手塚沒有回答,站在坡上的手塚,讓不二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看見你所一直注視的東西呢?〞


9.

全國大會後三年級引退,一般來說社內都會有些青黃不接的狀況,但這一屆立海在二年級便都進入校隊,因此在戰力的調整上並沒有什麼困難,而剛升上二年級的切原也在之前打入校隊,近來已隱然有王牌的實力,全國三連霸眼看也是垂手可得。

幸村在場邊看著部員們練習,切原似乎因為選入校隊現在練習更是積極熱烈,看來下次可以將他排上單打看看,桑原和丸井的搭檔越來越好了,仁王和柳生似乎又換了裝?他們兩人扮演對方越來越唯妙唯肖,說不定再過一陣子自己也認不出來了,不過今天有些奇怪..往常要是發現他們在場上玩變裝總是會大罵的真田怎麼到現在都沒反應?

偏頭看了一下站在身旁雙手抱胸正凜然的堅督部員的真田,才轉過頭去就見真田就大步離開,去指導剛打完練習賽的兩名二年級部員,雖然真田態度嚴厲,但在這方面卻意外的有耐心..只要對方不要態度太差的話..想到這裏幸村竊笑了一下瞄了一眼剛剛和真田擦身而過的〝柳生〞,
在真田經過時悄悄對著真田背後做了個鬼臉。

「看來他們現在已經連真田都騙過了。」

聞言在幸村另一側正低頭做著紀錄的柳抬起頭來「仁王現在把柳生的雷射光術練到了七成,所以本來靠著球技認人的弦一郎也認不出來了。」

「他為了要騙過真田可真是拼了。」幸村輕笑了一下。

「不,在你說之前我也沒認出來。」柳也笑了。

指導過二年級,真田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幸村和柳笑著似乎在說些什麼,幸村笑的彎起眼眸,燦爛的彷彿陽光都聚到他的身邊「真是太鬆懈了..」但真田只是口唇微動並沒有喊出聲,他微仰起頭,冬天的陽光暖暖的,舒服的讓人忍不住瞇起眼睛,他忽然想到今天和幸村約了部活之後要一起去看新球鞋。

和柳聊著聊著,幸村看見真田向著自己走來,還是那樣板著一張臉,但幸村自然而然的朝他笑了一笑,然後他看到真田那剛毅唇角竟有些鬆動,他忽然想起了今天部活結束要一起去看新球鞋。

那時候是初冬,天空和陽光都清亮亮的,他擁有最好的伙伴、王者的冠冕並且和重要的人並肩而行,那是他、是他們最燦爛的日子。


10.

手塚是同時得知那個消息和網球界流傳起真田的皇帝稱號,分不出來哪一個讓他的衝擊大些,但這是第一次在聽到幸村精市這個名字時浮起的不是不甘的情緒。

是說不出的難過...和心疼。

聽到大石對手塚說了立海的幸村病倒的消息,遠遠看著手塚看似紋風不動的表情,不二卻知道他心有動搖,是為了對手惋惜難過,還是...什麼呢,想著有些不樂起來。

「不二要不要一起去吃東西?」身旁的菊丸拍了一下不二。

「我今天值日,要晚點才能走,英二先去吧。」一般來說三年級不用值日,主要是為了要監督一年級整理球場。

菊丸念著說不二晚點還是要來喔的走了,部室中的人漸漸都離去了,只剩下不二,還有今天真正值日的手塚。

手塚看了不二一眼,似乎對他說謊有些責怪之意,還沒開口,不二就先說了「你在擔心幸村吧?」

「嗯。」從那次以來,兩人交談的次數增加了,不二總是能看出自己的心事一語中的,比從一年級就是朋友的大石還要了解自己,對各種事也有異於尋常的角度見解,和不二說話是非常輕鬆有趣的事,他漸漸比以前更注意不二,在那次之後每次排名賽不二都是以全勝打入校隊,但不二似乎就是不習慣全力以赴,他享受打球的快樂,喜歡碰到好對手卻沒有必贏的決心,他自己似乎沒有發現這點,而排名賽兩人也一直沒分在同一組,手塚很想試試如果是面對自己,他會不會全力以赴?..不,自己一定會逼他全力以赴的。

見手塚就這樣沉默的出起神來,不二打趣似的問了「想幸村?」

「是想你。」回過神來的手塚不假思索的回答。

要是其他的人說出來不二絕對會覺得是搭訕或騷擾之類的,但不二知道手塚正直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雖然明白,但在那一瞬間不二還是覺得心跳慢了拍子,但他隨即恢復如常「為什麼想我?」

「因為是伙伴。」手塚答的自然。

「那幸村呢?」不二睜開了眼睛,定定的望著手塚。

手塚皺了一下眉頭,似乎覺得不二問的奇怪「是敵人。」

不二笑了出來,確實是手塚會說的答案呢,聽來出人意料卻又合情合理。

見不二表情瞬息萬變,手塚也習慣了,只是他不太喜歡這樣,總覺得這樣的不二會讓他一下摸不透,不知道在想什麼,手塚想將話題拉回〝正軌〞「你的第三種回球如何了?」

「我哪有第三種回球?」不二笑瞇了眼,像隻貓似的。

「上次排名賽和大石打的最後一球,雖然成功落在線內,但那似乎不是你希望的落點。」提到網球,手塚話就多了起來。

「真不愧是手塚..那球啊..只是風不夠大。」不二輕哼了一下。

「完成後想取什麼名字?」不二回球的名字總是十分有趣,就像是他一樣。

「到時再告訴你。」

意料中的,他不會這麼乾脆就說出來,手塚也沒再追問,不二看似隨和,但在意外的地方卻十分堅持,而其堅持的標準完全是看他個人的好惡,有時手塚會想,要是他能把這種堅持發揮在求勝上就好了。

「對了英二說商店街新開了一家店東西很好吃,要不要一起去?」

「嗯。」

讓不二拉著出社辦的時候,手塚想到之前幸村拉著真田和柳離開的景像,那時是立海站在巔峰的日子,而現在幸村正想著什麼呢?以剛剛大石說的病況,恐怕不能參加將要開始的區大賽了吧,不能挑戰國中最後一年的全國大賽,想必一定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11.

「有勞你了。」慣例的這麼說著,幸村對來探病的真田露出了一個微笑。

真田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頷首後離開,待真田一關上門,從自己視線中消失後,幸村的笑容隨即消失,他看著窗外的櫻花紛飛、散落如同雪一般,「櫻花落盡..縣大會就要開始了吧....」

去年的這個時候,切原入學立海,在網球部對自己和真田、柳叫囂著說要打敗他們,卻連校隊都打不進去,但之後他進步神速,剛升上二年級就打入校隊,今年應該是理所當然在出賽名單中,要告訴真田將他多排上單打磨練,他可是下一代立海的王牌。

聽柳說青學進了個一年級的超級新人,手塚打破青學規矩讓他破例參加校內排名賽,想來這是手塚一直想做的事吧,想到和手塚初見面時的事情,幸村不禁微微一笑,現在手塚也是部長了..才過了兩年一切都不同了,那在立海剛剛贏得第一場球的自己是那麼遙遠..幸村閉上了眼睛「真想在關東大賽看看你所領軍的青學啊...」手揪緊了被單。




「弦一郎,該走了。」夜間網球場已經沒有其他人,只剩下真田和柳,柳累到講話都快接不上氣,這絕不是柳體力不足,事實上能陪真田從離開醫院練到夜裏,已經顯示了柳的耐力不凡,何況部活也是如常訓練。

「這樣就不行了嗎,蓮二近來也鬆懈了。」真田丟了一句,轉身離開,柳以為真田要去收拾東西,沒想到他朝著牆就開始打。

「弦一郎!」柳不禁提高了聲音,但真田充耳不聞。

柳嘆了口氣轉身先去收拾東西,在幸村病倒入院時,真田對著幸村立下了不敗的誓言,代幸村擔起了部長的職責後對網球部的要求便極嚴厲,對勝利也更是執著,他不容許在任何比賽有敗績,只要一敗便是鐵拳制裁,雖然立海一向就以嚴格聞名,但這也未免有些太過,柳擔心在這樣的狀況下部員會對真田有所怨懟,私下留心,但雖有抱怨每個人依然接受了這樣的規則,似是畏於真田的權威實力,但更深的原因是對幸村的痛惜,就這樣,立海在真田全不容情的鋼鐵紀律下,沒有因為幸村的不在而削弱陣容,反倒更是強悍,而在其中進步最多的則是真田,不但無我的境界已隨心如意、絕技風林火山也更是威勢不凡,那光是站在場上便攝人的氣勢與迫力、完美的完勝,讓真田得到了〝皇帝〞的稱號,這幾乎就是確認了他君臨網球界的地位,但真田知道的時候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柳明白這並非他最想要的,他們的努力、他的努力,一切都是為了將王者的冠冕給那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人,而他就是他們的冠冕。


12.

「手塚,關東大賽分組表出來了,我們第一場就對上冰帝!」

聽見大石喊著,沒想到在攸關晉級全國關鍵的第一戰就要面對這個難纏的對手,社辦裏的人起了一陣騷動,手塚卻毫不動容,去年在關東和全國賽青學都是敗在他們手上,雖然三年級已退休,但當時的二年級也個個都是難纏角色,現在自己就要正面對上他們了,說全不在意是不可能,但是身為部長的自己怎麼可以帶頭示弱?何況現在的青學不比從前,他有自信這是足以打倒王者的勁旅,既然如此那就「全神貫注的上吧!」


「手塚,對手可是那個人....沒問題嗎?」將字典放回手塚手上時,不二意在言外似的問了。

「可以的。」手塚的回答一貫的簡潔。

不二偏頭看了手塚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要離開時,不二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笑著說了「那個名字,是白鯨。」


看來不二也認真上了,目送著不二走遠,雖然說了沒關係,但手塚知道對上那個人又是另一回事,但若是沒辦法面對那個人,要如何面對幸村呢?現在的青學在接近立海的路上,不能在這裏被打倒了,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贏,冰帝一戰無論在何種意義上都是極重要的關鍵,將對之後產生極大的影響,手塚緊緊握起拳頭,但這時的他卻不知道影響竟是如此重大,無論是對青學或是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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