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此花將再開(二)(鶴一期)


※鶴丸國永 x 一期一振(可能逆)

※也許有小狐三日

※參考部分歷史另加上個人解釋

※豐臣夫妻刀有,但無修羅場(強調)

※雖然大概有歷史考據不過就是各樣戀愛吃醋狗血情節的超甜羅曼史(個人甜度標準)

※將收錄於CWT48新刊《此花將再開》









2.

這一次,是否能握住您的手?





偌大的道場邊聚集著數十振短刀,但除了場中金鐵交鋒之聲外沒有一絲雜音,孩童模樣的短刀們沒有平時歡鬧的樣子,全都神情凝肅的挺直了背脊跪坐著緊盯著場中,直到一大一小纏鬥的身影靜止下來。

「做的很好。」有著天青色服貼短髮的青年優雅的收起了刀,斂去嚴肅的神色,露出了極為溫柔的笑容。

隨著他的笑容綻放,道場本來緊繃的氣息隨之一鬆,短刀們少數和一旁的兄弟討論起適才的演練,大半則圍上了場中的兄長七嘴八舌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真開心!」

「要變得更強!」

「有沒有做的更好?」

「可以再來一次嗎?」

「我們占據的久了些,也該讓出來給別人使用了。」一期一振逐一拍了拍圍繞在身旁的弟弟們的頭說著。

「不是說接下來要集中夜戰,要我們多鍛鍊嗎?」

「真期待能大顯身手!」

雖然發出了抱怨也還有些不滿足的樣子,但兄長既然發了話,眾短刀仍然遵從了,前前後後的隨著一期一振離開道場,話題也轉往其他方面。

「剛好可以吃點心了!」

「流滿身汗還是先沖個澡吧!」

「不知道光忠大人今天會準備什麼點心?」

「秋天了應該是楓葉饅頭吧?之前說要賞楓呢!」

「光忠老爺不是說要做驚喜的點心嗎?」

「驚喜?該不會和鶴丸大人合謀吧?」

「那就是驚嚇了!」

「不過這方面的驚嚇還蠻讓人期待的!」

一期一振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微笑聽著弟弟們熱烈的交談並一起往休息室去,鶴丸閣下無論在哪都很有存在感啊,弟弟們說過在自己顯現之前鶴丸和他們玩起來可瘋了,完全不像柄太刀......才想著便在行經本丸大門左近時見到近侍壓切長谷部正上前迎接有鶴丸在內的第一部隊歸還。

「第一部隊出陣回來了。」短刀們擠到一期一振身旁張望著。

「第一部隊很久沒有出陣了,這次政府演習的任務很硬吧?」七嘴八舌的交談起來。

在鮮烈紅葉壟罩的中庭,適才想起的那一抹雪白身影鮮明的奪去了他的視線,數百年前在皇居中迎接如雪一般清麗凜然的太刀那一刻又清晰的回到眼前。

「鶴丸國永閣下。」那時雖然碰不到對方,他仍然伸出了手。

皇居中缺乏血氣又有結界的束縛,能夠顯現的時間不多,一期一振對此並無怨懟,刀本該存在於戰場之上,雖然他對戰爭的記憶理當已焚盡在大火之中,但就像是那再刃仍然烙印在身上的烈焰記憶,戰場的氣息早就銘刻在刀中,是刀刃的本能,再刃之後無法再實戰的他本該就此沉睡。

然而在鶴丸來到之後、與鶴丸兩刃輪流沉睡與顯現時,在偶然同醒的時刻彷彿能了解到對方總掛在嘴邊但他不理解也覺得刀並不需要的所謂驚喜的意義。

就像是描繪他銀亮纖細刀身的模樣,鶴丸的人形有著與本體相呼應的細緻輪廓,眉髮眼睫也全是雪色的,連肌膚都白的清透,就是在沉睡時也讓他移不開視線,更會期待那隱於纖長眼睫後淺金色的眼眸對著他展現笑意。

想多看看他──不禁生起了如斯貪欲。

在本丸顯現時他是欣喜的,為了能再次戰鬥、為了以為不能再見的弟弟們......還有在包圍著自己的弟弟們一段距離之外,在濃綠庭園中無比鮮明的雪色。

這一次,終於能碰觸到您了。

「真希望能加入第一部隊啊!」

聽聞不知道是誰冒出的一句,一期一振心頭一凜,不自覺的握緊了身側的本體。

有了人身之後各樣的感覺令他應接不暇,侍奉主上該有謹慎、面對弟弟該做為表率,雖然他獲得了主上的信賴、同伴的好評與弟弟們的依戀,然而他的實力仍不足加入第一部隊,比之早顯現的鶴丸更是相距甚遠,每到此時他就會想起在演練時那雪白身影的翩然靈巧,以及面對一切的瀟灑和餘裕。

一方面是個性的差異無可改變,一方面則是鍛鍊的差距假以時日可以彌補,而無論對於自己的實力或是付出的努力,他都有絕對的自信,但是......如果能早一點顯現就好了,一期一振仍然會這麼想。

那一日兩刃還沒開始就僵住的爭執就宛如針般的扎上心頭,之後只要想起就會後悔,鶴丸只是提醒他太過的求好心切,但當時一下給戳破的自己反射性就起了防衛反應,雖然覺得自己該做好是理所當然,但鶴丸終歸是好意,自己也太過急躁無禮,而後每每要開口道歉,又給對方像沒事一樣三兩下扯開話題,他光是要跟上就忘記原來要說些什麼。

漸漸的連那每夜覆在自己手背上那令他騷動不已的碰觸都越來越沉重,卻又捨不得抽出手,便是這樣糾纏著理不清的心緒,總是在身旁太刀沉睡已久才堪堪睡去、卻又在天未全明就醒來。

一期一振考量著也許該搬去和弟弟們睡,卻又下不了決心。

「一期哥?」

一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弟弟們正看著自己。

他寧定了下來,雖然說是他在照顧弟弟,但大半比他早顯現的弟弟們也是他的支柱,在自己迷惑的時候,只要看著弟弟們便能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這鍛造於他中心不會改變的事物總是能令他安心。

「之後集中夜戰,總會有機會加入第一部隊的,每天的鍛練不會白費。」他溫然笑著,到時候或許會有點寂寞吧?他摸了摸緊跟在自己身旁五虎退的頭,溫柔的環視弟弟們,「現在去看看光忠閣下今天做了什麼點心?」



*****


本丸有這麼空嗎?沒有內番輪值的一期一振漫步在接近大門的庭院中,再刃之後在德川家、之後到了皇居數百年,對平靜的日子早該習慣了才是。


在本丸集中夜戰場的方針實行後短刀們頻繁出陣,就連白日也因著需要累積經驗而較以往更常出陣,而未在白日出陣的短刀便多半在休息養精蓄銳以待夜戰,本丸彷彿突然安靜了下來,而習慣了弟弟們圍繞身旁的一期一振除了擔心,更有些不習慣。

比想像中還來得寂寞吶,一期一振微微苦笑,卻又想起了集中夜戰的方針發佈時藥研對自己說的話,「一期哥剛好可以休息一下。」

自己睡眠不足又緊繃著的狀況還是讓本丸中擔當著醫藥事務的藥研發現了嗎?一向說著自己不懂風雅,行事豪爽的藥研並沒有說破,平穩而理性的藤色眸子透出的是不著痕跡的體貼,但是竟然讓弟弟擔心了......又怎麼能將弟弟們辛苦的出陣當成休息的機會呢?

一期一振壓抑著揮之不去的煩躁心緒,步履彷彿閒適卻連秋末滿院紅到極點的鮮豔楓色都無心欣賞。

「來陪我喝個茶吧。」

打斷一期一振思緒的聲音溫和又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決斷。

「打擾了三日月閣下,真是失禮了。」一期一振停下了腳步,坐在廊沿的天下五劍雖然穿著樸實的內番服,仍然掩不住他的華美,一期一振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走近了欣賞庭院絕佳位置的簷廊,三条的太刀們與愛喝茶的鶯丸總是長駐此處喝茶聊天。

對上那眼底的新月,一期一陣心中一動,明明總是一起出陣也早該看慣的,卻一時移不開視線,心思一瞬浮動卻又隨著那平穩的笑容靜了下來。

定定瞧著自己的眼底新月沒有一絲波瀾,但想必自己剛剛一瞬的動搖瞞不過眼前的古老太刀,他有些想逃走,但自尊或是什麼的終究驅使著他依著三日月的要求,在那彷彿看透自己心思的美麗太刀旁坐下,並拿起了茶壺為對方和自己都斟上了。

「真難得只有三日月閣下獨處。」盯著淺透綠色的茶湯,一期一振先開了口,往常三日月總是被三条的刀們簇擁著,就是喝茶也還有鶯丸這茶友的陪伴,兩刃雖然顯現時間相近也常一同出陣,但除了出陣外從沒單獨說過話。

「彼此彼此。」三日月垂下視線抿了口茶,「所以一時找不著能幫我倒茶的人。」

意外或該說是直白的答案讓一期一振笑了出來,「在下便在此待其他能為閣下斟茶的到來吧。」

兩刃沒有再說些什麼,就這麼靜靜的品起茶來,或許是這樣的氛圍或許是少有的寧靜,也或許是明白在這古老太刀前隱瞞或是逞強都會被看破,反而讓他前所未有的放鬆下來,他想起之前和弟弟們聊天時提到過,自己和這位閣下曾經同在大坂城中並且分屬夫妻。

然而在為數不多的相處與交談中,三日月並未曾提起過相關之事,對待他更彷彿初見一般,未有舊識的熟絡,這讓一期鬆了口氣並暗暗感激著三日月的體貼,畢竟雖然不是自己願意,但總是自己忘了。

雖然沒有任何記憶,但終究相處過所以有種令他懷念的氣息嗎?這讓人熟悉又安心的沉香香氣,是三日月閣下身上的吧?一期一振迷迷糊糊的想著,這是否便是那個自己早已遺忘的繁華之城餘香?

暮色漸沉,庭院靜的異常。

看著枕在自己膝上睡去的一期一振,指尖有意無意的掠過了一期一振眼下淡淡的陰影,三日月拿起茶壺,為自己添上了已經淡薄的茶水,「已經冷了啊。」漫不在意般的輕嘆了一聲。




驚醒過來的一期一振慌亂的從枕了一段時間的人體溫暖中起身,「真是太失禮了......」雖然近日睡的不好,但這也太......

然而古老太刀對於一期一振的慌亂卻只是有些不解般的側了側頭,眼底晶瑩的新月隨之晃了一下......十分美麗。

等等自己在想些什麼,「冒犯了三日月閣下......」一期一振正坐而起,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三日月彷彿理所當然又自然而然的將他有些散亂的天青色髮絲順到耳後的動作打斷,讓他為之語塞。

「亂或五虎退也會這樣陪我,小老虎在身邊可是熱鬧又溫暖。」三日月悠然說著。

「但我不是......」自己不是弟弟們更不是小動物什麼的,但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同,畢竟是我可是爺爺嘛。」三日月說著,相當愉快的笑了。

本丸門口傳來出陣部隊歸還的聲響解救了一期一振,「弟弟們出陣歸來,便先告退,改日會正式致上歉意。」他勉力維持住鎮定對三日月欠了欠身後轉身離去。





「腳都麻了,動彈不得呢。」待一期一振離開了一會,彷彿品嘗著什麼餘味,三日月唇角勾起了個笑意。

「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吧。」隨著淡淡責怪的語調,簷廊的另一頭出現了個長髮飄盪的高大身影,手上提著熱騰騰的黑鐵水壺。

「小狐。」三日月微笑的喚著,著看著蓬著白髮的高大太刀在自己身旁坐下,「加熱水前先換個茶葉,我想要鶯昨天稱讚的那一款。」

「意見這麼多就自己做啊。」小狐丸這麼說著,仍彷彿早預料到一般的取出了指定的茶葉並熟練的換上了再緩緩注入熱水。

「小狐越泡越好了。」接過對方為自己斟上的熱茶啜了一口後三日月愉快的感嘆著。

「還不是你什麼都不會就算了,又特別會要求。」小狐丸說著,卻也無甚抱怨之意。

「這樣就夠了嗎?」為三日月添滿茶杯,小狐丸問著,三日月午飯過後便支開了自己與三条的刀,雖沒說原由,但小狐丸仍然隱隱猜到。

三日月從未曾提過一期一振或是在大坂城中之事,出世的小狐丸本無從得知,但當年曾待過大坂城的刀委實不少,一期一振與三日月又是間隔極短的相繼顯現,而一期一振已忘舊事,便不免有刀會在三日月前提起。

三日月總是微笑帶過,說是不想讓一期一振尷尬。「突然被說分屬夫妻什麼的,會被嚇到吧?」若無其事的這麼說,「一期一振可是很有心思。」

那以袖掩嘴說著說著不想提卻對其如此瞭若指掌的三日月又是有什麼樣的心思呢?

三日月察覺了小狐丸提問中隱藏之意,晃蕩著新月的眼光流轉,停在小狐丸臉上後平靜了下來。

「有形之物終會消逝,更何況是無形之物呢?」

「是嗎?」小狐丸不置可否。

暮色漸沉,遠征或白日出陣的刀陸續回到了本丸,準備夜戰的短刀們也起身準備,各樣聲響與連綿亮起的燈火漸漸蔓延。

「該去吃飯了。」小狐丸站起身,卻見三日月仍坐著朝自己伸出雙手。「腳還麻著,動彈不得呢。」理所當然的笑著。

「就說是你自作自受,這樣去食堂能看嗎?」這麼叨念著,小狐丸將三日月橫抱而起。






「他還是一樣心思多呢,鶴也太著急了,難怪睡不好。」部分走廊尚未燃起燈火,也無甚人跡,看不見三日月的表情,然而黑暗中浮起的聲音並沒有特別的波動。

所以這個時候才能說嗎?小狐丸想著,沒有作聲,卻放緩了腳步。

「還是一樣既愛逞強,又怕寂寞。」

「他可有不少弟弟呢,還不夠嗎?」

「畢竟曾經是代表天下權勢之刀,貪欲不免重了些。」雖然現在樣貌甚至感覺都已經完全不同,但三日月沒有看漏深藏在那柔和的琥珀金色眼眸深處的一絲狂氣。那一位在已如同露水般消失的輝煌城中一時無兩的模樣,在記憶中仍然鮮明──也或許只有自己記得了吧?

「權勢嗎?當時,他是否連月亮都摘了下來?」小狐丸俯下頭低低在懷中閉著眼的三日月耳邊說著。

「曾經是那樣呢。」三日月隨著廊上亮起的燈光睜開了眼,燈火彷彿燃亮了他眼底的新月稍稍的波動了一下,隨即歸於平靜。「不過他從沒這麼可愛的躺在我膝上過。」有些困擾般的輕輕笑了。

「所以是不可愛的嗎?」彷彿是傷腦筋的語氣,小狐丸咧嘴笑了,隱隱能看見唇邊的獠牙。

「很可愛呢,小狐。」像是回應也彷彿答非所問,三日月探手順了順小狐丸的長髮。



TALK.

藤四郎們是本丸八卦集中與發散地嗎?

一期一振側之章,是說這兩刀每天睡一起但都沒說什麼話XD
其實牽著手真的會睡不著可是鶴丸睡的不錯,
被想這麼誇張(哪裡)但只有牽手只能說兩刀太純情,
所以說到底三日月或是藥研想到什麼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對了這一段中並沒有人下藥XD

這是個大家都很疼愛(?)一期的本丸。可是一期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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