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 Potter】幻滅是戀情成長的開始(犬狼)


※未完(應該也不會完成了,但很喜歡完成的部分所以還是留下來)

※Sirius x Remus









剛開始天狼星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在霍格華茲列車上與詹姆一拍即合以及分類儀式竟然將他分到了從來沒有布萊克家的人進去過的葛來芬多這兩件事佔據了所有的注意力。

在和雷木思熟悉了之後回想,在這些時候,雷木思八成不是埋在書裏,就是像他們初見時一樣,將一本陳舊而厚重的書本抱在胸口,彷彿是抵擋戒備著什麼一般。

但與身體語言不同,定了寢室之後,「我是雷木思‧路平。」雷木思平穩的介紹自己,溫和的聲音讓天狼星躁動的情緒停了一停,初次將視線放到了這個瘦小而不甚起眼的褐髮男孩身上。

在普遍因為剛入學而興奮、或緊張鬧哄哄的一年級中,雷木思意外的平靜沉著,像是他齊整的領子上拘謹繫著的領帶和長袍袖子露出的潔白平整袖口,相較於新生們折騰了一天多半已經散漫起來的儀容更顯得有些不同。

對上雷木思溫然微笑的視線時,天狼星突然有將自我介紹時隨興踢到地毯上的鞋襪撿起來的想法。


「你就是靠著這種詐欺的表現當上級長的。」許久以後天狼星這麼對雷木思抱怨著。

「鄧不利多不會被騙。」雷木思冷靜指出,「不過我倒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了?」以溫柔的笑容與親切的態度在一年級中大獲好評的葛來芬多級長用足以讓新生們憧憬破滅的冷淡銳利口氣說著。


當然,這都是有一段時間以後的事了,此時的天狼星只是單純的對同寢的室友留下了印象,接著又很快的被打開行李箱的詹姆朝他扔過來的惡作劇道具吸引了注意力,兩人玩鬧到了終於要上床前,天狼星不自覺瞥了一眼雷木思的床位才發現行李已經收拾乾淨,床簾拉的密實,大概已經睡了吧?只有幾落書放在床前的地上。

霍格華茲學校形李箱使用無形伸展咒增加的空間大概都拿來放書了吧?真是浪費,天狼星事不關己的想著。



直到那些書堆到一個無法忽視的狀況。

除了雷木思自己不知道究竟塞了多少本書進行李箱,那些源源不絕從行李箱冒出的書讓天狼星懷疑起雷木思該不會私自增加了無形伸展咒的容量或是把箱內和圖書館空間連結了,更別提還有課本和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本。

雖然雷木思將書堆的齊整也決不會讓他的書侵犯到其他人的空間,但說真的,一進到寢室就躍入眼中佔據了四分之一空間團團的圍著雷木思的床的書牆形成的視覺壓迫實在驚人,而且根本搞不清楚雷木思到底在不在。

「被書牆圍繞的睡美人。」詹姆彷彿有感而發。

「那是什麼?」天狼星皺了皺眉。

「麻瓜的故事,是說一個公主被針刺下咒睡不醒,他的城堡被荊棘的圍牆圍住的故事。」詹姆隨口解釋著。

「該不會路平也睡不醒吧?」天狼星突然想到這兩天似乎都沒在課堂上看到這個室友。

「說起來路平還蠻常缺課,該不會真的被下咒吧?」詹姆說著笑了起來。「不過他還真是沒遲交過功課,上課表現也不錯。」

「被下咒的書~呆~子公主。」詹姆像是唱歌般說著,還拿著魔杖比了兩下,也不知道是不小心或是故意的打到了書牆,書散落了一地。

「只是感冒。」虛弱卻嚴正的聲音傳來,從推倒書牆的縫隙中,雷木思拉開了床簾探出頭,有些沙啞的說著,「我沒有被紡錘刺到。」雷木思稍稍加重了紡錘二字的語氣,又似乎有些在意的補上了:「也不是什麼公主。」

「連麻瓜的故事都這麼清楚,真不愧是書呆子呢。」被糾正的詹姆挑了挑眉。

「我以為會知道麻瓜公主故事的只有書呆子和女孩子。」眨了眨眼,雷木思蒼白的臉浮起了些微血色。

兩人稍稍的鬥了幾下嘴,天狼星沒細聽兩人說些什麼,卻注意到雷木思雖穿著睡衣仍然將扣子嚴嚴實實的扣到了最上面,和穿制服時一樣。

隔天詹姆便熟絡的拉著雷木思一起上大廳吃早餐去了。

「雷木思。」跟著詹姆自然而然的改了稱呼的天狼星對上了雷木思的視線。

雷木思似乎有些意外的嚇了一跳,縮了縮肩膀,天狼星差點以為他要往後退,下意識想伸手抓住時卻發現他抱緊了胸前的書,天狼星不禁對那阻隔在之間的厚重書本生起了厭煩的感覺。

但與動作不同,雷木思淺色的眼眸完全沒有從天狼星身上移開,「天狼星。」他溫和微笑著,第一次喚了天狼星的名字後才有些難為情般的移開了視線。

「喂!怎麼慢吞吞的!」天狼星很快的被詹姆的喊聲拉走了注意力,他在畫像洞口追上了詹姆,和詹姆一起鑽了出去時,卻想回頭抓住那抱著書被扣得好好的袖子裹著的細細手腕。



在那之後雷木思常常和他們在一起,還拉上了同寢室的彼得,小小的團體隱然成形,雖然如此他和詹姆則更是形影不離。雷木思和彼得一樣會在一旁看著他們,但不同的是他不會像彼得那樣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大加喝采或是贊同,甚至他看得出來雷木思有時是不贊同的。

「雷木思是乖孩子嘛。」詹姆總是笑著這樣說,但已經沒有一開始的諷刺之意。

天狼星對所謂的乖孩子是嗤之以鼻的,他完全不是乖孩子,也沒想要成為乖孩子,更對無趣的乖孩子沒興趣,但雷木思例外,看著他時彷彿就會因為他的溫和而柔和下來──雖然只有一瞬間。

而且雖然無趣的上課認真、遵守校規,甚至連從第一天看到就一絲不亂的外表也完美的維持,但乖孩子會發現了他們的惡作劇時沒有阻止或告發、雖然會對他們投以不以為然的眼神,卻在惡作劇成功時將勾起的笑容掩在他總是抱著的書後、甚至會有意無意的指出詹姆使用在惡作劇咒語上的小缺陷。

或許就是因此,就算在下一刻注意力就被詹姆拉走,天狼星仍然不自覺注意著雷木思,那被襯衫領口緊鎖著的纖細脖頸、或是袖口束縛住的有些蒼白的手腕吸引著他的視線,他總是會想,那樣細瘦的手腕是怎麼能抱著那堆重得要命的書呢?

不過就算雷木思不怎麼篤定是個乖孩子,卻也能確定是個書呆子,他在寢室中被書堆團團圍著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明明同寢室,天狼星卻常常會找不到雷木思的身影。

實在讓人有些厭煩。



******



一開始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而他大概也一開始就看透了這一點。

「我只是覺得與其阻止,不如讓你自己覺得無趣。」

「我倒是覺得還蠻有趣的。」

「我還真沒料到有人可以這麼幼稚。」專注在書本上的雷木思彷彿連看也懶得看天狼星一眼。

「事實上你還是沉不住氣。」天狼星笑著,等著雷木思抬頭瞪他一眼。


******



唰的一聲,書本散落了一地。

雷木思眉頭快速的皺了一皺,但更快的是舉起魔杖將書本堆回原樣,動作流暢至極,甚至對在一旁吹了個口哨的詹姆稍稍欠身彷彿致意。

從頭到尾完全都沒看始作俑者一眼。

「老兄你討厭雷木思?」目送雷木思抱著書八成又是往圖書館去的背影,詹姆拍了拍天狼星。

「他是嫌寢室的書不夠多嗎?還要去圖書館繼續搬?」天狼星答非所問的抱怨著。

「你可以直接告訴他。」詹姆中肯的建議。

「但他堆書也只堆在他自己的範圍。」天狼星有些認真的說著,還堆的非常整齊,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他說不上究竟在意些什麼,只是有些煩躁。

「你竟然了解這件事!」詹姆大驚小怪的笑了,天狼星總是在經過或是故意經過時弄倒雷木思的書牆,「不過我看不出來你這樣做有比告訴他更好。」話是這麼說,但詹姆這幾日來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一方面是雷木思除了將書再堆回去外,並沒有對天狼星做出任何的表示,相對的天狼星除此之外也沒做什麼,真不知該說是天狼星鍥而不捨還是雷木思沉的住氣。

「莫非你是想惹他生氣?」詹姆誇張的歪了歪頭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會這麼容易就生氣。」天狼星倒是回答的乾脆,雷木思就像是他打理的異常齊整的外表一樣,態度溫和又嚴謹,無懈可擊,「大概要燒了書之類吧。」天狼星似真似假的說著。

他只是想要......打破些什麼?但實際上卻也不甚明白。

「雷木思是不會這麼簡單就生氣,但生氣也不會這麼簡單。」詹姆笑了。

後來,天狼星不得不承認詹姆比自己更快了解雷木思。


「痛!」天狼星哀嚎了半聲,蹲了下來。

「喲,真是不錯的黏著咒,下次來用一下吧。」詹姆無視一旁忍著痛的好友,對又抱著一堆書推門而入的雷木思說著,還愉快的揮了揮手。

「只是很簡單的咒語。」雷木思視線在天狼星身上停了一下又快速轉開,「主要是在用的時機......就像是惡作劇一樣。」

「老兄要不要去一下醫院廂房?」詹姆無良的用腳尖踢了踢天狼星,隨即快速跳開躲過天狼星揮過來的拳頭。

「別鬧了又不是什麼大傷。」天狼星揮了揮手。

抱著書經過了索性躺在地上的天狼星,雷木思在聽到這句話時停了下來,「不行,就算是小傷也是會惡化的。」

「為了這樣就去醫院廂房實在太丟臉了。」天狼星蠻不在乎的笑了。

「不行!」一直以來都溫和又溫柔的雷木思聲音嚴厲了起來。

「噢,那麼你要拉我去嗎?或是來個出色的飄移咒呢?」天狼星饒富興味的坐了起來。

雷木思盯著天狼星一會,將手上的書放下,在天狼星身前蹲了下來。

沒想到是因為這樣生氣,天狼星覺得很有趣,但就算是在怒氣之中,那淺褐色的眼眸仍像是在春天所採收的蜂蜜一樣,清澈又帶著不膩口的甜美。

而在看到天狼星腳上的傷時,那些微怒氣也消失了,雷木思抽出了魔杖,安撫的說了:「不會有事的,我來幫你治療。」

「不是我自作自受嗎?」天狼星並不喜歡被當作小孩,但他覺得這樣的雷木思很可愛,不禁笑了出來。

「是的。」雷木思的眼中又浮現了怒氣,「但還是我造成的。」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極為熟練的輕揮著魔杖,唸出了治療咒語。

「沒想到雷木思對治療咒這麼熟悉。」在一旁站著的詹姆有些佩服。

「看多了就會的,雖然沒什麼用。」雷木思一貫溫文的說著,卻隱隱浮現出些許銳利諷刺的意思,雖然如此,他的動作依然是輕緩而又溫柔的。

「常去醫院廂房的關係嗎?」天狼星盯著雷木思總是扣得好好的袖口,不經意的問了。

「是啊。」雷木思又恢復了那無懈可擊的溫文笑容,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我這樣放書妨礙到你了嗎?」

「沒有。」天狼星答的乾脆,他輕鬆躍起動了動腳,雖然說是小傷,但雷木思的治療咒確也高明又精準。

「只是不想老是看不到你。」不知為何輕易的說出了之前想不到的答案,天狼星俯視著仍然蹲著抬頭看著自己的雷木思一瞬間露出的訝異表情,奇妙的浮現了勝利的快感。

許久之後他才明白,阻隔在雷木思與其他人間的某事與雷木思所若有似無拉出的距離令他感到不耐,那是在他與詹姆間從不曾存在的,所以他也未曾意識到那是什麼,或是說那所代表的意義。


當時他只是想抓住那細細的手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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