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弱點(下)

 ※大約是KRB的時間線


※本來會是宗像先生視角的尊多,但他比伏見還難搞!


※雖然放棄了全面宗像先生視角但大概還是會有一些。



「重新訓練和補強後的擊劍隊在幾次實戰上運作順暢,而聯絡與資訊處理部分,已經將幾位有處理過通訊情報相關的隊員調至情報課,然而情報課的幾位雖然有相關經驗,但還是缺乏能統整的人才。」淡島世理,Scepter4的副長、新生青族的第二位,將相關資料與報告恭敬的放在他的上司、也是他的王桌上,有些慚愧的說著。

針對與赤之氏族的初次遭遇戰中所出現的缺失,淡島下了不少工夫改善,不但加強了訓練,也在橫向聯絡順暢上花了不少心思。

「辛苦你了。」對著行禮的女性隊員,宗像禮司微微一笑,他好整以暇又快速的翻閱淡島整理齊整的資料「人手不足嘛,若是說找族人這樣的事,應該是我的責任。」

「我不是那個意思。」淡島略微緊張起來。

「當然。」明確又讓人有些摸不著頭緒的回答,也不知是當然是這樣還是當然明白,能肯定的只有那端整容貌上的笑容是如此恰到好處,就像是本人一般,身為秩序之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穩行正道,但有時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那個摸不透的部分是因為宗像的個性或者...這就是〝王〞嗎?淡島有時會如此想,但並沒有因此而打折任何一點對王的崇敬,王的大義是無庸置疑的。

「善条還堅持待在資料室實在有些可惜,不過近來增加了不少實戰經驗,對擊劍隊的實力與現場對應都提升許多....只是...」可惜這些經驗中沒有吠舞羅。

「最近吠舞羅可是平靜不少。」這麼說的宗像似乎帶著一絲極微的遺憾之意。

在初次衝突之後吠舞羅明顯的開始整頓起成員,與鎮目町其他組織的衝突雖時而發生,但都控制在一定範圍,再沒有能讓Scepter4介入鎮目町的空隙。

「室長認為還是對鎮目町有所控制比較好嗎?」雖然淡島認為,為了預防迦具都事件的悲劇重演,或許王之間不要衝突比較妥當,但對於敬愛的上司語氣中的小小情緒,淡島並沒有聽漏。

「我不要再和那野蠻的男人衝突比較好吧?」宗像瞇起鏡片後的銳利眼眸,看透了淡島的心思,他微挑了挑唇角。

「不...是的。」反射性的要否認,但淡島還是決定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的王會輸,但面對那個如野獸般危險的男人,又牽涉到威斯曼偏差值的問題,能不要正面衝突還是比較穩當。

「但他是赤之王。」是青之王所不能規避的,象徵暴力與熱血的赤色火焰和掌理著秩序與制御的青色火焰從根本上便是衝突的,這在上次的爭鬥中已經昭明。

「是的。」淡島凜然,他立刻明白了宗像的意之所指。

「當然不是要挑起衝突,畢竟還有協議在前,但多多掌握情況總是必要的。」宗像微笑著說明。

「將會對鎮目町迅速建立妥善應對策略。」淡島挺直了背脊。

「辛苦了...但要突破那個地下情報網是個問題。」掌握這個情報網的,是草薙出雲吧?宗像想起之前在御柱塔第二次見到的那個染著金髮的高大男子,貌似輕浮,但那溫和帶笑的下垂眼中隱藏鋒銳,似乎與赤之氏族性格不合、冷靜理性的氣息下掩著翻騰的火焰,果然是伴隨在王的身旁一族參謀的模樣。

宗像想起了草薙出雲在那一晚所想隱藏的、或說是不想讓他注意到的,與赤之氏族格格不入的秀麗男子。

原本他不認為要多在意,但是在實際遭遇了赤之王的不可捉摸後,他決定重新考量,無論是周防尊本身、或者是他身旁的人,首先從最接近周防尊的族人開始。

見過草薙出雲二次,加上資料的補強,宗像已經可以大略的了解這位赤族的參謀;以其角色,想必之後見面的機會不少,而較之周防尊也是能夠溝通的人,周防雖然為王失職,但這位參謀幾可補足,或是說周防也很懂得找人來為自己確保吃飽睡睡飽吃的生活嘛....

既然草薙出雲已經打理了赤之氏族幾乎是一切事務,那列於赤之氏族No.3的十束多多良呢?理當是與草薙出雲一起身為左右手的角色,卻只是處理成員衝突,這異常傾斜的分工又有什麼意義?

對十束多多良只有二次的驚鴻一瞥,這兩次還讓周防和草薙有意無意的攔著,而情報的收集則意外有些不順,並非是沒有資料,而是與評價相當一致的草薙出雲相比,十束多多良的評價參差不齊,什麼傳言謠言都不缺,說是最弱的幹部根本沒有作用、仗著與周防和草薙的交情才有幹部的地位、也有說十束哥是怎麼的好,但又說不上來在吠舞羅中做了些什麼...恩...資料中是有煙火大會和火鍋大會之類。

十束多多良立於這個地位,果然只是私情嗎?或是草薙出雲、也許有周防?刻意的誤導?

而讓吠舞羅近來如此平穩的是草薙出雲或是十束多多良呢?或是說他們分別擔任了什麼樣的角色?

「嘛....是鬼牌嗎?」

「情報部若是有張鬼牌就好了啊。」宗像室長輕嘆般悠然的下了個似乎毫無邏輯的結論。


*****


將最後一個擦的透亮的玻璃杯放回架上,草薙出雲點上了一根菸,滿意的看著毫無雜質的玻璃清晰透出淡淡煙霧的模樣。

欣賞工作成果可是快意的事吶,瞄了一眼手機上的訊息,草薙微微笑了,又吸了一口菸,將視線轉回酒吧中心。

成員們喧鬧著,周防則事不關己般攤在慣常的沙發上,默不作聲仍然存在感十足,安娜端坐一旁,紅色大眼時而看看彈珠時而瞧瞧周防,黑幫老大與洋娃娃般的少女這種明該衝突感十足的景象看來卻異常和諧。

雖然多半是因為安娜的特殊性,但能接受的周防也展現了他的做為王的氣量,從成王之前周防便與眾不同,就客觀看來是強者,但他對人雖有好惡,卻不會評斷其高下,在成王後更是如此,他並不挑選成員只讓火焰來決定,雖然是引起之前與青之氏族衝突的原因之一,但草薙並不認為有錯,這正是周防的魅力所在,他的火焰是自由的,因此也不束縛任何人,他不指引任何的道路,卻又能讓人跟隨其行。

這是在周防成王後草薙才深刻體會的,因此他不再要周防做些什麼,這樣就夠了、做為赤之王、做為王,周防無可挑剔,而相對於自己,那人或許在一開始對著周防叫出〝King〞時就自然理解了這件事。

所以對周防來說,那人是特別的,也許,十束多多良是周防唯一想要束縛的人,而這便是他成為赤王之鎖的理由。

在矢俁事件過後,或許仍然自覺失職、或許是為了在周防面前說了希望吠舞羅能持續下去,近來十束勤奮的在鎮目町奔走,努力的招呼新人,草薙沒有干涉,畢竟確實需要整頓一下,而且讓十束出面,以其手段也較能降低反彈,但考慮到這對沒有戰鬥力的十束來說伴隨著相對風險,但要人跟著十束肯定不會答應,草薙安排了人暗中照看著,並且要求十束定期回報。

十束的努力有了成效,從那一次衝突後,再沒有讓青之氏族能介入鎮目町的藉口,只是這麼一來在酒吧的時間就少了,這又產生了另一個問題。

周防與青之王的衝突後消去的大半焦躁,現在又隱隱冒出頭。

可以打電話約青之王出來打一場嗎?草薙半認真的這麼想,打給青之王身旁那位冰山美女或許是不錯的選項吧?

今早還是該硬把十束帶到酒吧來的....這才是正確的解決方法,草薙嘆了口氣。

近來白天沒來HOMRA酒吧的十束,在晚上打烊後便會來到酒吧,這似乎是十束和周防間的小小默契,昨天草薙才發現,卻也在昨夜打破了。


十束當日最後的定時簡訊遲遲不來,聽著拍打窗戶的雨聲,就在抓著手機有些焦躁的的草薙打算起身換衣服時,門鈴聲適時的響起。

草薙帶著戒備的開了門,見著的是從髮稍到腳尖都滴著水,笑得燦爛的十束。

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氣了起來,草薙略一挑眉正想開口卻見十束微微一個踉蹌,他沒說話,一把將十束抱起帶進室內。

草薙意料外的行動讓本來嘻皮笑臉的十束稍稍慌了「草薙哥!」揪住了草薙的衣袖。

使用了能力將濕淋淋的十束蒸乾了大半後放到沙發上,草薙蹲在十束身前,在十束開口前便厲聲問了「哪裡受傷?!」

「沒事....只是突然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草薙少見的嚴厲讓十束不禁縮了縮肩膀。

「胡說!」草薙皺起眉頭,只是摔跤的話以十束的個性應該會回自家去,打個電話告訴自己,順便隱瞞當下的狼狽,根本不會淋個雨就跑來自己家。

「草薙哥也太不相信我。」十束委屈的垂下了頭。

「你不說我就自己看。」草薙探手去解十束的衣領。

「好吧跌倒的時候有點擦傷...起來的時候滑了一下有點拐到腳。」十束慌亂的抓住了草薙的手。

十束的力氣根本擋不住草薙,只是一時慌亂的反應,發現就這麼抓住了草薙的手還讓十束錯愕了一下。

「好吧?到底是怎麼了?」任十束抓著自己的手,草薙瞇起眼問道。

「草薙哥可以先告訴King說我今天住草薙哥家嗎?」

「哦?什麼時候會向尊報告晚上睡哪了?」

「最近沒什麼空去酒吧....所以晚上會去和King打個招呼....」十束有些難為情的說了。

原來這就是近來周防雖然心情不大好但還是沒發作、十束沒有回家卻跑到自己這來的原因啊...草薙嘆了口氣「好吧,去沖個澡,再來看看你的傷。」

待十束沖過澡,草薙檢視十束身上的傷口,確認正如十束自己所言,除了手腳有些擦傷外沒什麼大礙,只是剛進門的樣子讓周防看到確實會氣氛不太好,但有沒有比自己適才打給周防時周防的回應險惡度高就很難說了,還真是艱難的取捨,草薙苦笑。

對十束來說卻是輕易的選擇,無論如何不想讓周防看到自己受傷,是十束近乎頑固的堅持,雖然明白、但總是....草薙上完藥後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開了口「你還是自己對尊說說?」

「King比較相信草薙哥啊。」十束無辜的眨眨眼。

「是你信用太差。」專指受傷這方面,口中責備卻還是摸了摸十束的頭「不要太急了。」十束的行事對穩定凝聚吠舞羅十分有幫助,這是十束的過人之處,從吠舞羅參謀的立場他應該強迫要人跟著他、讓十束能安全順利進行,但自己的私心卻是十束能好好陪著周防就好了。

說到底,吠舞羅的存在不過就是讓他們能安穩的王國而已。


──是他們的私心。


「草薙哥就是太寵他們了。」

草薙想起了自己吩咐某成員照看十束時,那人咂著嘴不滿的嘀咕,卻只能微微苦笑「沒辦法吶。」喃喃說著,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草薙哥?」

對上十束湊近自己疑問的眼神,草薙的手穿過十束柔軟的細髮撫上頰邊「沒事沒事。」在十束頰上淺淺親了一下,淡淡的笑了。



酒吧的喧鬧聲將草薙從昨夜的回憶中拉回,湊巧對上了安娜的視線,意識到少女的能力,草薙將食指放在唇上對著少女笑了一笑。

喧鬧聲突然蒸騰了起來,吸引了草薙的注意力,沒注意到就在他轉了視線的時候,在安娜旁半瞇著眼似睡似醒的周防懶洋洋的睜開了淡金色的眼眸。

引起之前與青之氏族衝突的關鍵人物矢俁正是喧鬧的中心,他為了謝罪而理了的光頭已經長出頭髮,眾人對他的芥蒂似乎也隨之而消。

「說!等等是要去見誰?不是說要一起去遊樂中心較量一下最新機種?」八田揪著他嚷著「安娜都說要去了!」

「這是早就約好的..」矢俁苦著臉哀求。

「怎麼樣都不說是誰.....應該是女人吧?」千歲瞇起眼,故做老練的說道。

「別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千歲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出羽開了口。

「不然還有什麼理由?不能說的?」千歲哼了一聲,湊近矢俁逼問。

「嘿!可別又...」坂東衝出了一句,還沒講完就讓一邊持重的藤島打斷「人總有不想說的事。」

「是怕他.....」坂東才又開口,又讓八田打斷「矢俁說過不會了。」八田有些不耐煩「老是為小事懷疑同伴也太小氣。」

八田說著,在矢俁的頭上敲了兩下,看似粗暴的行為卻是八田已經接納他的表現。

「你之前不是還和他一起去喝酒?」坂東還想開口,一邊的鐮本拍了拍坂東的肩膀打哈哈的掩蓋過去,對於吠舞羅中元老級成員做出的表示,坂東也只能打住。

「嘖。」

鬧成一團的眾人根本沒留意到從酒吧角落傳來冷淡不耐、不大不小的咂嘴聲,卻沒逃過草薙的耳朵。

「怎麼。」他對坐在吧檯角落玩著手機,看似對酒吧中的一切漠不關心、有些陰沉的伏見開了口。

「沒有破關。」伏見頭也不抬的把玩著手機。

「是嗎?真難得。」草薙若無其事的笑著「辛苦你吶。」

伏見微微一停,抬頭對上草薙的視線「.....也沒什麼。」過了一會才說了「草薙哥也知道吧?對方是誰。」以草薙的情報網,自己都知道的事,草薙不可能不知道。

草薙吐了一口菸,沒有回答。

「沒有關係嗎?」伏見不禁問了出來。

「你覺得呢?」草薙饒富興味,擅於探查情報的伏見對於情報會有什麼樣的判斷呢?

「都是笨蛋,沒什麼好擔心的。」伏見低哼一聲。

「是這樣嗎?」草薙似笑非笑,和矢俁見面的雖然是青之氏族的人,但對方是個坦率的孩子,和矢俁是因為上回扯上青之王的事而不打不相識吧,雖說赤青是衝突狀態,卻也未必就是敵人了。

「草薙哥也是這麼覺得吧?」伏見有些不服氣,在掌握了吠舞羅一切的參謀眼中,眾人和自己大概都是小鬼而已,他近來試著想探查草薙的情報網,卻還是失敗了,這分明瞞不過草薙,但草薙卻全無表示。

「都是好孩子吶。」草薙習慣性的伸手便要撫上伏見的頭。

「請不要這樣對我。」伏見抗議著躲開,縮到了更角落。

「唉啊這樣真讓人傷心。」草薙笑了「這種事,我總是比不上十束吶。」有些感嘆的說著。

「十束哥也不行....!」想到那老是踩自己痛腳的人掛著沒神經的笑容要摸自己頭的樣子,簡直是惡夢!伏見不禁抱住頭,想抱怨但終究還是生生吞了回去,雖然草薙十分明理,但對十束的溺愛是沒有理性的,否則就不會又讓十束去整頓成員又擔心的要自己暗中照看著,雖然也是能解釋為參謀的謹慎,畢竟十束確實戰力全無,而之前事件矢俁又惹過黑幫難保不會有狀況,但這種情況就更該要強迫人跟著吧!何況十束可是赤王之鎖,管十束抗議什麼,草薙終究是吠舞羅No.2,實力不知強過十束幾倍,該要強硬一點,但在自己指出這一點時草薙只是打哈哈,他沒駁回自己的想法,卻也沒打算照做,令伏見為之氣結。

雖說暗中跟著十束幾天以來,伏見也十分的見識了十束身為No.3的威望和實力,就算說威望背後多少是來自周防與草薙,但能讓周防與草薙如此,也是一種實力,並非是可見的戰力,而是可以改變氣氛、足以掌握人心的....。

一瞥眼見不知何時醒來的周防向著吧台過來,伏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周防總是會讓他神經緊繃,想到十束竟然能鎖住這猛獸般的男人,將那能燒盡一切的業火化為暖風...根本是魔性。

伏見心中一動,就算是族人,能夠這麼做的也唯有十束,比起什麼No.3的威嚴,這是更珍貴的能力,也是十束的最重要的價值,相對來說,這便是周防、吠舞羅的弱點,就算是一丁點也不該讓這樣的人身涉險境,草薙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卻又為何....

思緒讓突然拉高的嬉鬧聲打斷,伏見扭過頭看到八田和眾人嘻笑著,心下不快,卻又不想將視線轉回吧檯,一時無措不知該置身何處。

草薙暗嘆一聲,他也不是不理解十束面對伏見踢到鐵板的事,但伏見是吠舞羅少有的人才類型,從矢俁事件時對情報的掌控、到最近嘗試探查自己的情報網,而且是個好孩子吶,正要開口,卻讓八田剛好轉過頭對伏見的招呼打斷。

「一起去遊樂中心吧!」理所當然的對伏見伸出了手。

「嘖!」啐了一聲的伏見似乎想拒絕,揮了揮手卻讓八田拉住,半推半就下還是移動了腳步。

八田攬上了伏見的頸項,在伏見耳邊悄聲說著「能和草薙哥說這麼久正經話,猿比古真的很厲害呢!」

雖然壓低了聲音,草薙還是聽見了,也沒漏掉伏見那瞬間鬆動的神情。

大概意識到草薙的注意,伏見有些難為情,背對著草薙,就這麼讓八田扯著出門了。

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

「人都被你嚇跑了。」草薙朝門抬了抬下巴,彷彿抱怨的對移動到吧台前坐下周防說著。

周防哼了一聲「他也該出門吧?」

「哎可真瞞不過你,還是說對十束的事就特別留心?」草薙倒了杯酒推到周防身前「要是其他事也能這麼上心個幾分就好。」輕浮的調侃著。

見周防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草薙皺了皺眉「別喝這麼急,容易醉。」

「能醉也不錯。」周防低笑,示意草薙再斟上酒。

「十束不是都陪著你?晚上還不夠嗎?」草薙挑了挑眉「還是只有晚上不夠?」

周防不置可否,他抓了抓頭,本就蓬鬆的紅髮更是豎起像是獅子的鬃毛,將草薙剛剛斟滿的酒再次飲盡後,慢條斯理的離開了HOMRA酒吧。

「可別再麻煩人家。」短時間內他可不想再去御柱塔。

目送周防離開的背影,雖是懶洋洋隨興的樣子,但就像是猛獸一般隨時能一口咬住獵物,而能毫無顧忌的攬上猛獸頸項的,只有馴獸師吧?

望了一眼酒吧中十束午睡的固定場所,空蕩蕩的毯子顯得有些寂寥「只有晚上,確實是不太夠呢。」草薙淡淡一笑,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與周防相同的酒。


*****


「可真是湊巧。」

走在鎮目町的街頭,宗像推了推眼鏡,對意外擦身而過的下屬從容的笑了一笑。

屬於問題兒童的一員,道明寺安迪明顯的倒抽了一口氣,面對穿著私服的上司有些不知所措,在擦身而過時還要勉力側了側身以免撞上,只來得及在嘴角扯出了個幾乎是苦笑的笑容。

「挺有意思的組合啊。」宗像沒有回頭,但他完全能想見身後的屬下與其同伴的神情。

宗像記得在與吠舞羅初次衝突時追捕到導火線矢俁大智的正是道明寺的小隊....雖然說應該是敵人,卻反而建立了意外情誼嗎?

「很有趣呢。」幾乎要陷入思考的宗像被一絲危險的氣息拉回了現實,他微微抬眼,便見到十字路口對面正是那個令向來就是游刃有餘掌握一切的他混亂的中心。

周防尊正咬著菸,煩躁的等著紅燈。

沒想到這野蠻的傢伙也會遵守交通規則,宗像嘲諷的想著,嘆了口氣,今天運氣可真差。

對方顯然也是這麼想,發現了宗像的周防幾乎是和宗像同時嘆了口氣。

宗像沒有避開的意思,他明白周防也沒有,兩人就這麼直直朝著對方而去,擦身而過,周防身上的濃烈煙味讓宗像皺了皺眉頭,周防的心情很差、氣氛險惡,彷彿是想獵食的野獸,可別惹出甚麼事來,雖然這麼想著,宗像並沒有回頭,他筆直向前,快速了離開了那個交錯的十字路口。


和宗像擦身而過時,周防不禁又感嘆了一次今天的不走運,因為煩躁而想出來走走,卻更是焦躁,雖然知道宗像有時會來鎮目町,卻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就算穿了似乎打算不顯眼的便服,但那令人厭惡的氣息還是十分顯眼。

不、這不走運從昨晚十束沒有來就開始了,他無奈的吸了口菸,瞥見了在一旁青與赤氏族目瞪口呆僵立於原地的兩人,這大概是出門前草薙與伏見提到的事吧?

他漫不在意的想著,這造成衝突的導火線明明好的很,十束又有什麼好忙的?他不禁哼了一聲,雖然之前十束就有為了新興趣而不見蹤影的狀況,但沒兩天就會在自己身旁吱吱喳喳的說著他的新話題,如果到處和自己都記不清的成員們扯也算興趣的話,這還真可說是挺持久的興趣。

他從不干涉十束的行動,就像他不會干涉草薙的決定一樣,這不是信任也不是什麼默契,只是他不喜歡被束縛,便也不想束縛他人而已....是超越信任或是默契的理所當然,不需要多加思考。

所以思考起這點的自己是想留住那傢伙了?突然意識到此的周防笑了出來,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傢伙或許察覺到了這一點,這陣子便會在草薙離開後來到HOMRA酒吧,而在那時待在他懷中的十束比往常更是柔順萬分。

「啊...只有晚上還真是不夠。」大概是從抱了十束後就開始了吧,不純然是欲望,純粹的、只是想留住那傢伙。

...草薙也真是了解自己,而那傢伙嘛..仍然是個任性的傢伙,這點和自己差不多,周防笑了出來,卻沒半分輕鬆之意。

拋去了菸,周防閉上眼,火焰與力量凝聚,他張開了聖地。



「想見King的、是自己。」十束多多良奔跑著逃離身後追著自己的黑幫殘黨,明明是險惡的情況,思緒卻盤旋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會被草薙哥罵吧?」十束自嘲著,追逐自己的腳步與喝斥聲越來越近,但對自己身處的情況卻沒什麼緊張感。

基於職責、或說是興趣?在矢俁事件後,十束積極的進行新人與組織的整頓,比起強硬手段,由自己出面去協調是減少反彈的當然選擇,草薙沒有反對,對於吠舞羅的整頓,兩人有著相當的共識,只是對進行方式有些分歧。

分歧點在十束的安全,十束本人完全不在意這點,並非是過於自信,而是隨興,總是有辦法的,但草薙並不這麼想。

因為自己的力量不足啊...十束明白草薙的躊躇,明知怎麼做是最好的、正確的,但就是會擔心,草薙哥總是很溫柔。

「這是我的責任嘛,把這也推給草薙哥就太過分了。」雖沒明確分工,但帶新人是十束被默認的工作,十束輕鬆的說著「難道草薙哥連這個都要搶走嗎?」耍賴般的笑了。

「沒事的。」十束湊近草薙耳邊撒嬌的說著,十束很喜歡草薙身上和周防不同的菸味混著古龍水的味道,令人安心,是足以與周防並肩而立的吠舞羅的參謀。

草薙有些無奈的攬住了十束的頭「小心點。」說著又不禁敲了十束的腦袋一下,叮嚀著十束要定時傳訊,卻也沒再多說什麼,但十束知道草薙不會什麼都沒做,就好像草薙知道自己不喜歡為了自己費事也不會答應帶著保險,定時的傳訊是兩人最低的共識,至於其他....就是默契吧。

這陣子十束有時會察覺有人不時跟著自己,也不是緊跟著,大概就是在自己牽涉到與黑幫的調停、或是接近與吠舞羅不善的黑幫地盤時,能拿捏的這麼精準,大概是猴子吧,也真是辛苦了。

現在是意外情況,只要能再撐一下就好了,但十束仍將僅有的微弱火焰聚集在指尖上,以備發難。


想見King。


發現自己被逼到死路,回過身面對猙獰追逐著自己的人時,十束只是這麼想著。

昨天或是今早還是應該去看看King啊,草薙哥的話果然要聽呢,十束閉上了眼,眼前浮現了熟悉的鮮紅色,最近沒什麼空去酒吧,卻還是忍不住在晚上去了,只是想看看King而已。

King知道吧?所以等著自己,將自己擁入懷中,雖然偶爾會做愛,但大半只是這麼抱著而已。

眷戀著King的,是自己啊。

十束抬起手,集中在指尖的熱度化為火焰,包圍他的人雖忌憚的停了下來,卻沒有能讓他逃走的空隙,十束抿了抿唇,放出了火焰。

「欸?」見包圍著自己的人紛紛倒下,十束訝異的眨眨眼。

眾人倒下後,出現的是與周防身量相近的碩長身影,和周防同樣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隱然氣勢,他若無其事的檔下十束放出的火焰緩步向前,挺直背脊的姿態展現著絕對的自信與力量。

是王,但不是他的King。

「十束多多良。」來人毫無猶疑、正確的叫了十束的名字,澄澈的不見底的雙眸透過鏡片平然的看著十束。

「感謝你的援手,宗像先生。」面對著宗像平和卻又迫人的打量,十束溫然一笑,神色自如。

不是初次見面,但算是第一次正面的見著吠舞羅的N0.3、赤之王舊識的男子,淺色柔軟的細髮因為汗濕而貼著纖細的臉頰輪廓,近看更是秀麗非凡。

明明是被逼到盡頭而被自己所救,卻沒有半絲慌張狼狽,輕柔淡然的對自己露出讓人喜歡並且令人信任的笑容。

這就是十束多多良的長處吧?這陣子吠舞羅組織的穩定和鎮目町減少的衝突想必都是得力於此,但對於只要有一定程度力量或說是打架的能力就能打倒的黑幫成員卻只能採取逃躲策略,沒有戰鬥力一事應該也是事實,宗像瞥見十束那與慣於戰鬥的人相較,顯然過於纖細柔軟的手腕,明快的下了判斷。

他並不會以戰鬥力來評斷一個人的價值,十束多多良的能力也確是吠舞羅所缺少的,但說是鬼牌嘛?似乎又說不太上,草薙出雲的防備果然只是出於私情?

「就王的左右手來說,似乎是有些疏忽啊。」宗像微微挑眉。

「也是呢。」十束笑的輕快「之前有些失職,總得掙回點面子來,不過讓宗像先生看到這個樣子可真是有些難為情。」雖是這麼說,態度仍然是一派輕鬆,接著神色略整「只是King的家臣而已,什麼左右手呢,實在是太誇張了。」

是裝傻嗎?宗像微瞇起眼尋思著,然而十束的開朗與溫和一目了然,並無任何虛假。

十束眼也不眨的瞧著青之王,對這位青之王,十束頗為好奇,雖然周防成王後,他就知道有其餘王的存在,包括國家實際上的掌權者是黃金之王,而都市傳說的飛艇則是屬於白銀之王,但白銀之王在高空之上無從見起,御柱塔相關行事都是由草薙處理,十束也沒有見過黃金之王,周防對此多半懶得說明也沒什麼興趣,十束縱然好奇便也不甚在意,但是青之王不同,或許是年齡相近或許是性質牴觸?周防很顯然的在意,這也讓十束覺得青之王不似其他的王般遙遠,上回匆匆見過直覺是與周防完全合不來的類型,現在更是能這麼肯定,雖然不是穿著制服,然而從梳理服貼的頭髮到纖塵不染的鞋尖都齊整的一絲不苟,所謂的正確性、合理性、秩序若是化身成人便是這個樣子吧?真是有趣。

若不是石板的原故,宗像與周防一生也許都是平行線?但也因為是這樣,確實是適合赤之王的好對手,雖然王與王的強烈衝突可能會引發如同迦具都的災難,身為族人理當阻止,但想到之前周防在與宗像衝突之後煩躁散去的樣子,十束就覺得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King如果能因為這樣覺得開心就足夠了呢。

「謝謝你呢,宗像先生。」十束由衷對著宗像展開了笑靨,比剛剛宗像救了自己時更甚。

過於燦爛的笑容與過火道謝的無厘頭讓宗像稍稍一愣,正要開口時卻見十束微微睜大了眼,視線落在宗像身後的上方。

宗像沒有回頭只是嘆了口氣「那個討厭的男人真會找麻煩啊。」優雅的語氣沒有一絲動搖,只是皺了皺眉頭。

「今天可是休假啊。」抱怨似的內容卻也沒什麼遺憾之意,穿著便服沒有帶刀的宗像轉過身抬起下巴,看著浮在一段距離外的空中,鮮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才要行動,十束已經從身旁越過,比適才逃離黑幫時更矯捷,宗像挑起了個笑意,悠然邁起步子,不急不徐的跟在那輕快的身影之後,還來的及在經過一個拐角時向埋伏的有些不耐煩的人笑了一笑。

「辛苦了。」

換來「嘖!」的一聲。


周防尊背靠著牆彷彿連站直都嫌煩的抽著菸,頭上的物事彷彿和他沒半點關連,讓人看了就生氣。

「King,這太誇張了。」在離周防有一段距離時,十束停下腳步,聲音輕快的沒有半點重量。

「啊...這不是比手機快多了?」周防作勢抬了抬頭,竟然挑起了個不帶嘲諷的笑意。

「哎,這樣用達摩克利斯之劍,會哭的呢。」十束輕輕笑著。

「誰啊。」周防哼了一聲。

眼前毫無邏輯與緊張感的對話讓宗像有些錯愕,早知道周防尊沒有王的自覺,沒想到竟連NO.3的十束多多良也沒有王族人的自覺。

周防朝十束勾了勾手,漫聲說著「討厭的傢伙可真是陰魂不散。」

「彼此彼此。」宗像在距周防更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微挑了挑眉「野蠻人就是無法控制。」

「這可沒違反一二○協定。」周防的視線越過宗像落在遙遠的地方「或者是現在要來違反嗎?」周防拋下菸,用腳踩熄。

雖然讓人十分不快,但也沒有就這麼打起來的必要,宗像快速下了判斷,沒必要就讓野蠻人挑釁了,他嘆了一口氣,決定不要破壞自己休假的心情,看來也沒什麼事,他正要離開時周遭的動靜讓他頓了一頓,反射性的想動手,但心念一動還是停了下來,再怎麼說,這算是赤之氏族的事,而且十束的王就在跟前。


宗像看著剛剛襲擊十束不成的黑幫殘黨再度對十束動手,難不成是覺得可以挾持十束得到籌碼嗎?面對的可是那個赤之王,宗像完全可以想見結果。

如宗像所想,襲擊十束的人還沒靠近十束就燃成了火球,但過於猛烈的火焰讓宗像皺了皺眉頭,他沒有後退,只是讓青色的結界覆蓋全身,對這種角色用上這樣的力量,達摩克利斯之劍才真是會哭吧。

身周溫度越來越高,就在宗像考慮著他是否該阻止過度延燒的火舌之時,十束漫不在乎的聲音透過幾乎淹沒他的火焰清晰傳出。

「太熱了呢。」在宗像都要張起結界的火焰席捲之下,十束的聲音仍然雲淡風清,彷彿圍繞身旁的是暖風一般。

猙獰的火舌在靠近十束身周約一公尺就柔和了下來,原來這就是十束多多良的特別之處嗎?宗像凝視著靠近周防的纖細身影。

「King。」那柔軟的,與暴力無緣的手腕輕輕碰了周防垂在身側粗厚的手,蔓延的火焰瞬間消失,十束也自然的收回了手。

周防瞥了十束一眼,點上了菸,燃燒的烈焰和他的氣息都平息了下來,懸於高空的赤色的劍與赤王的怒火一起煙消雲散,十束只是微微笑著凝視著他的王,對身周的焦土恍若未覺。

宗像突然之間覺得,十束的柔和氣質與那位無色之王相似,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存在感和調合的力量,而不同的是十束並沒有三輪一言那客觀的微笑,那是只對著周防、只為著周防的....

他不是調和的無色之王,是赤王之鎖、只為其而存在。

同時間宗像也意識到了十束的危險性,十束多多良確實能力特殊,但太過特殊與只針對周防,自保能力又太弱,並非是鬼牌,而是弱點,赤之王的弱點、也會是吠舞羅的弱點。

「回去吧。」周防吐出了菸,漫聲說著,也不待十束回答便轉身離去。

「麻煩了宗像先生許多。」十束回頭向宗像致意,便小跑的跟著周防而去。

凝視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宗像有些複雜的嘆了口氣「真是麻煩啊。」邊撥了通手機「沒事,撤回屯所。」平然的下了命令。


「King!」撞上了猛然停下的周防,十束誇張的抱著頭停下了腳步。

周防抓住了略有踉蹌的十束「別理那個陰險的傢伙。」不耐煩的說著。

「哎,今天可是麻煩了宗像先生呢。」十束微微一笑「過兩天是不是該送個禮去Scepter4屯所?等等來問草薙哥吧。」

「別找草薙的麻煩。」周防有些煩躁「還不是你自己不注意。」

「對不起呢,King。」十束垂下了頭,低低說著。

「不准再這樣。」周防用力揪住了十束下巴抬起「也不用再做了。」

「沒事的。」十束輕輕抓住了周防的手,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

周防低哼一聲甩開了手,他不喜歡強迫人,但也無意掩飾自身的不快,他瞇起眼盯著十束淺色的眼眸,雖然是如常的溫軟柔順,卻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King.....」在十束開口前,周防攬住了十束的腰,堵上了十束似乎要說些甚麼的唇。

兩人身高相差甚多,被半提起的十束幾乎懸空,僅有腳尖沾地,舌尖的糾纏讓十束說不出話也快喘不過氣,眼角溢出了生理的淚水,很難受,卻又有什麼被填滿的感覺。

他想起了見到周防前不斷想著的....想見King...如此而已。

周防放下十束,用指腹粗魯的抹了抹十束濕潤的眼角。

「好痛。」十束發出哀叫聲「King很過分.....」總是在自己之前就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小小聲的抱怨著。

但也真不愧是King啊....紅著眼角,十束對周防綻起了燦爛的笑容。

「尊哥!十束哥!」八田隨著開朗的聲音出現,一些成員也跟著來了。

「誰不長眼惹了尊哥嗎?」八田揚著拳頭四處張望著,卻只見到地上一團焦黑。

「沒事,回去了。」阻擋了正要開口詢問的八田,周防淡淡吩咐。



草薙看著在沙發上事不關己的睡得香甜的兩人嘆了口氣「真是會惹麻煩。」

先是莫名張開了聖地讓他緊張了一陣,一回來又啥也不說,就拖著十束在沙發上自顧自的呼呼大睡起來,而剛開始有些不知所措的十束在發現掙不脫周防後,便也就順其自然的窩在周防懷裏睡著了。

草薙問了過去看狀況的八田也一付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事情大概是在八田到達前就結束,而和八田一起回來的伏見則是一付超級厭煩,不想開口的樣子。

「叫他們起床吶,安娜。」

安娜回過頭,凝重的對草薙搖了搖頭。

「安娜別寵壞他們吶?」草薙玩笑的說著,步至安娜身側。

「補充能量中。」安娜抬頭看著草薙,眨著紅色大眼認真的說了。

「是嗎?」草薙蹲下身湊近沙發上睡的極沉,就像是一陣子沒好睡過的兩人,看的人都睏起來,而那過於安然的神情又讓人看著有些難為情,難怪其他人在周防和十束睡著後,先是伏見拉著八田離開,接著眾人像退潮一樣紛紛離去,明明是往常酒吧營業前的熱鬧時段,現在卻安靜異常。

他想起了之前伏見對自己對待十束方式的不以為然,他不是不了解伏見的想法、伏見的想法是對的,這樣的十束,是周防的、是吠舞羅的弱點。

但這卻是破壞的赤之王還願意留在這世上的原因,確實是弱點、卻也是鎖練──破壞之王是沒有弱點的,若是有的話,寄予在其中的便是他所有的溫柔與情感。

雖然周防身材精瘦而十束更是纖細,不過兩個大男人這樣睡在沙發上實在有些擠,但確實比空著好多了,看著緊緊依偎的兩人草薙淺淺挑起了嘴角「補充能量啊....」這算不算是對教養不好啊?

「好吧。」草薙摸了摸安娜的頭「安娜都這麼說了...」

「出雲也是。」少女說得斬釘解鐵。

「哎啊,淑女該給人留點面子吶。」草薙笑了。

當晚,HOMRA酒吧掛起了臨時休業的告示:為了補充能量,暫停營業一日。


2016.06.24

TALK.

寫了很多很多的宗像先生(笑)大概是一輩子的量XD又因為是RB時間線加上赤青的糾纏,寫了很多很硬的東西加上宗像先生之難搞,真是累死我....不過寫宗像先生,認真是看去思考青組的事是新鮮的經驗,相對的尊多的部分也寫得格外甜(應該吧?)大概是一種反作用,雖然說和前作伏見中心的《執著》沒有關係,但基本上就是和《執著》是伏見中心一樣,是以另外一個第三者(?)宗像的視角來看尊多,但要全是宗像視角問題是他沒有在吠舞羅中、整個主軸偏向青組中心也很怪,再怎麼說這是尊多,寫成那樣應該沒人想看了,也會寫的超累,雖然說一邊寫的途中已經一邊覺得自己選這個梗根本就是自找麻煩,在描述事件的部分也有點力不從心,但筋疲力盡的寫完時還是頗喜歡這篇自虐加爆字數的作品,算是把心中對RB的想法和補完(?)、赤青雙王的關係,盡力的表現出來了,但寫到兩王對話時真的有要死的感覺!!!!宗像實在難寫就罷了,但雖然算是寫了一堆過的周防還是對他苦手,王果然是怪物(趴倒)

雖然出現了宗像,又是尊多,但沒有絲毫的三角關係XD

對我來說K中的三角關係只有赤幹部組ˇˇ比起之前寫伏見中心,宗像先生更是客觀、離尊多更是遙遠,加上他本人的超理性,以及在RB中將周防視為不明生物(何)的不了解,但就算是在RB的衝突之後,他對於赤族的豐富感情也並不十分理解,但也因此,所以他是青之王,所以是和赤之王相對的,我是希望把他寫的帥氣和天然呆啦,畢竟在多多良的眼中,能夠成為他的King的對手當然也不會太差啊ˇ

而對於尊多的關係他只能從王與族人來看,所以對他來說多多良的存在、尊多的關係是周防、吠舞羅弱點,以客觀來說並沒有錯,草薙也承認了,但是宗像不知道周防的厭世與滅亡傾向,這是屬於感情、火焰與赤組的本質,與宗像本來就格格不入,在RB時或是說在周防死前宗像都是不能理解這件事的,所以在最後他仍然只能判斷多多良是弱點,而同樣感覺到多多良危險性的伏見,因為本身帶著赤組的本質,加上他內心仍然有著強烈的感情,所以對尊多的判斷是執著,邊寫著邊想著兩個人角度和想法的不同,好像也讓自己全盤的重新思考了尊多的關係,就某方面來說,拜宗像先生的視角所賜,寫了很多角色,對所有人的關係好像也重新盤點一遍XD但也因此才會出現一堆超硬的東西,幸好視角不是都在宗像身上,才能再回到尊多時還能寫些甜甜軟軟的東西,否則大概是寫論文了。

雖然說尊多部份是卯起來甜(有嗎?)不過也寫了兩人的分歧,多多良從頭到尾不知道自己對周防的重要性,但因為周防對多多良的溺愛加上懶(欸)也沒有表示什麼,所以對多多良來說,只要周防覺得好就好,沒有所謂的嫉妒與獨佔慾,周防不是沒有,但他也不想限制多多良,所以演不成三角關係與爭風吃醋戲碼,但也因此,他們始終沒有非常的了解對方的心意,他們都不想束縛對方卻自願被束縛,但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其實,就只是想著對方而已,根本不管其他的、超級的任性,想想也真可怕XDb而理解這一點又放縱的草薙還真不知是溺愛還是怎樣了。

這篇也寫了一堆草薙哥,每次只要草薙哥的部分就很輕鬆,草薙哥和誰都相處得來,果然是常識人啊,所以也一貫的勞碌命,然後周防和多多良也一貫的對他撒嬌,然後無論是對多多良或周防耍帥的草薙都超迷人的,也寫得很開心XDD雖然是尊多,還是最喜歡寫他們三人的相處,雖然說周防確實不能沒有多多良,但是讓他能義無反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什麼都不用擔心的強大後盾是草薙,在官方新小說〝全員K〞的周防篇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因為有草薙在,他才能直接走向自己的結局,曾經想過如果說周防和多多良只遇見了彼此但是沒有草薙會如何?吠舞羅應該會更加的暴力,因為沒人管/不想管,周防也會更快墜劍吧,若是在沒有成王的狀況下,超隨興生活的兩人大概會很快因為火拼死在路邊,或是餓死(欸)草薙哥真是太重要了(什麼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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